考量到體力,放棄了帶Pentax 67爬眠月線的念頭,取而代之的是相對輕便的Nikon F2。為了想盡量紀錄所見,選擇了正片進行拍攝。然而事與願違,在感光度只有50以及不方便使用腳架的情形下,慢速快門使許多畫面都模糊了。這再度印證了那句話:「眼睛才是最好的相機」。
第一天騎車上山沿途狂風暴雨,全身都濕透,傍晚抵達森林遊樂區時卻晴朗一片。入口處的觀景台向正前方望去,眠月線崩塌的明隧道清晰可見,命懸一線地掛在毫無植被的崩壁上。很難想像,明天我們便會走在那條幽微的道路之上。
第二天起的很早,在天空破曉之前,搭上前往對高岳的列車。今天運氣很好,玉山群峰沒被白牆遮擋,甚至還有雲海陪襯。
賞完日出,確認所有下行列車均駛離對高岳後,我們便沿著鐵軌向著十字分道的方向前進,抵達後便切入眠月線。
依舊是那熟悉的綠色。山上的日色變的很快,從十字分道進入時眼前尚是一片澄清,晨陽是一種討喜的暖橘色,映在柳杉的枝幹上,和周圍的綠色相襯。
不過幾個小時,晌午時分,濃霧已經籠罩者個塔山群峰。空氣變得潮濕,儘管氣溫是涼爽的15度,因為趕路的關係,身子仍舊濕了一半,早已分不清是汗還是凝結的露水。
雖然沒有懼高症,但起初得知要走在架空的鐵軌上還是有些害怕。但實際情形則不如想像,尤其在封閉翻修過後還在原有的枕木上鋪了新木板加固。
反倒是明隧道崩塌處,儘管知道有一定危險性,起初並不太在意,但到了崩塌路段起點時著實到抽了一口氣。背對崩壁向外看去,由於起了濃霧,未知帶來的恐懼又把原先崩塌處的怵目驚心添了幾分。在慌亂笨拙、手腳並用通過的情形下僅隨意用手機按了幾張,總覺得任何一點分心都會要命似的。
起初聽到『眠月』一詞,心中憶起了《魔法公主》中的一幕。夜晚裡,男主站在半山腰的石窟中,眺望著遠處被月光照亮的森林,那片人類與眾多山神們數代以來不段爭奪殺戮的地方。
はりつめた弓の ふるえる弦よ
月の光にざわめく おまえの心とぎすまされた 刃の美しい
そのきっさきによく似た そなたの横顔悲しみと怒りにひそむ まことの心を知るは
森の精 もののけ達だけ もののけ達だけ
歸根究底,現代人和森林,終究是不同世界的。
偶然會從某處聽聞,眠月線要修復的消息,但我寧願這一切不要成真。就像電影的結局一樣,人類和森林的爭奪,已經失敗過一次。眠月的遺跡,就當作是一個啟示,身為和男主一般的人們,只有帶著敬畏,遠觀不亵玩那般曖昧,偶爾淺嚐森林裡的深邃和宏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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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
後記
沉澱省思了許久,儘管仍在朝著自己喜歡的方向努力著,但近期總覺得不太快樂,一方面生活被許多事情推著向前卻失了重心,另一方面則被迫放棄了好多重要的人事物。
總結近期的自我覺察,總感覺長期處於大起大落的複雜情緒裡。不斷提醒自己得失心別太強,不要太容易受環境影響情緒並找回平靜,是近期給自己的練習。
感謝今年每一位點進來看文章的你/妳,我們明年再見。